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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野战医院的回忆--老军医翟学臣

时间:2016-12-18 22:12 来源:日照仁爱风湿病医院 点击: 咨询在线专家

导读

第25野战医院的回忆 黄景田 莱州象磁铁,吸引八方战友 ______纪念第25野战医院暨第136医院建院50周年战友聚会纪实和忆思 一,盛况空前的聚会 今年5月是我院建院50周年纪念日,虽然被撤销了28年,离开掖县也有36载了,但老营房仍然像磁铁一样吸引来近300名 战...

第25野战医院的回忆

黄景田

莱州象磁铁,吸引八方战友

______纪念第25野战医院暨第136医院建院50周年战友聚会纪实和忆思

一,盛况空前的聚会

      今年5月是我院建院50周年纪念日,虽然被撤销了28年,离开掖县也有36载了,但老营房仍然像磁铁一样吸引来近300名 战友和家属子女们。

      我院的战友聚会已在日照、青岛、常州举办过三次。但这次聚会人数空前,组织筹划者孙国强、杨福生、孙润、邹洪尭、高树锁及第二代陈宇、姜楠、李艳美等人精心筹划、周密安排。

    五月十六日,莱州新世纪大酒店成了沸腾的海洋,全国各地的战友们涌了进来。

    有耄耋老者翟学臣、于大宗、苑恒德、禚家宝夫妇.刘复振等。特别是坐着轮椅的彭万春,贾宝生在老伴及儿女的陪同下,孩子开着专车送来参加聚会,这是对战友们、对老营房是多么深的感情啊。还有古稀之年的唐永祥和谭文英夫妇、任宗德夫妇及朱本义、高淑彦、耿俊杰等,更多的是花甲之年的战友,最小的也50多岁了。

     战友们从山东各地及北京、河南、江苏、安徽、山西、广西等地怀着对战友的深情厚谊及对老营房的无尽的怀念赶来,这样的聚会在济南军区已被撤销的医院中是独一无二的。由于我在撤销五年前就调走了,所以不认识一些后期调入的一些战友。还有一些由于几十年不见印象也模糊了。孟庆阳由于实在来不了,来信息说不能参加聚会太难受。当然也有一些同志永远地走了,如韩院长、李好贤副院长、于锡智副院长,王金忠副院长、潘政委、赵明副政委、年丰刚主任、白校时主任、鲍崇德副处长、一所王本元副所长、隋振起教导员、张广发副所长、陈承钧所长、杨善德副处长、、、、、还有郭财、孟宪振、王传马、李锦华、辛浩、姜在洲、修淑珍、孙希成、韩淑娟、赵学平、王德隆药师、刘宪友、杨凌阁、孟宪振、、、、、、。有的老领导年大体弱实在行动不便,就没能参加聚会,如首任院长张振宗,九十多岁了,住莱阳干休所,第三任院长冯立言住德州干休所、第四任院长梁连海住济南干休所以及 王清涛副政委、陈惠民 主任、张有奎副院长、贺印德处长、凌之松主任、、、、、。有些干部及大部分战士失联了。估计在我院工作过的干部战士1500人左右。

          当晚,近三十桌的联谊宴会厅座无虚席,盛况空前,孙国强主持大会,杨福生致欢迎词,翟学臣副院长讲话,他简述了我院的历史。后代们演出了节目。由于人委实太多,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虽然都小声交流,但仍然难以听清,“难忘今宵 ”的歌声把会议带入了高潮。

        夜已经很深,我躺在宾馆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我院的一些往事浮现在脑中,时光向后穿越了几十年。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济南军区要新建野战医院,后勤部首长们来看过房子。这房子是大跃进年代掖县镁矿征收周边几个村庄的土地建的掖县唯一的两座马蹄形的三层大楼,拟用作工人宿舍。由于六十年代国家经济下滑,根据“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镁矿也缩小了规模,所以这些房子镁矿从来也没用过。每层有70多个房间,每个房间约13平米。外墙是清水红砖墙,顶是若干个小拱形组成。既无预制板,浇注很少,所以防震系数很低。窗户全部用竹条加镁砂制成,暨不坚固也漏风,经常损坏,这可忙坏了两位木工师傅,两座楼上的窗户基本上全部换了一遍。加上楼西的平房也就一万平米吧,基本能满足两个所收治病人。70年代初又组建了三所,就不能同时收治病人了。医院鼎盛时将近300名工作人员。

      1965年5月下达了组建第25野战医院的命令,命令第二十四野战医院副院长张振宗为我院院长,他带领李洪义处长、贾宝生助理员等在济南某招待所集合,一起到了掖县的营房。当时有某部的几个战士看管房子,接受房子以后又与镁矿协商周围土地的使用。由于医院不需要太多的土地,仅要了周围的少量的土地。之后从106医院、88医院、89医院、148医院等医院和部队陆续调来干部、战士,开展了建院工作。那时,楼上通没水,全院就一口水井,楼内可以住人,卫生间不能使用。大家就当建筑小工,挑水、和泥,以及搬运营具营具和医疗设备等。

      建院后的次年就奉命去即墨执行围海造田部队的医疗保障任务。在掖县的14年中基本上年年有临时任务,抗洪救灾、野营拉练、战备值班,去过即墨店集为打坦克演习部队做卫勤保障任务、去过徐家店、掖县柞村、郭家店拉练、一所在26军服务一年,以及去滦县抗震救灾14个月。我院位置偏僻,远离城市,很多人调离去了大医院。在这样艰苦条件下,全院同志们发扬了不怕苦累的精神,圆满地完成了各项任务。1979年移防日照以后总算过了8年安稳的日子,后来在大裁军中又先被裁掉了。宇宙间一切一切皆有生命周期,我院仅存在了23年就寿终正寝了,像一头毛驴拉车拉磨又拉犁,末了,卸驴解散。

     

二,吊古营房废墟 

        五月十七日先照集团合影,再去看看老营房。当汽车开到五个庄村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高高的水塔,他像一个巨人在向我们招手,欢迎我吗回家。远看营房的轮廓与36年前完全一样。进了大门一看,破败的军营废墟令人落泪。回想我在这里10多年的岁岁月月,也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贺敬之的“回延安”,真是几回回梦里回掖县,双手楼主粉子山,营房印象刻脑中,36年又回家中。也想起了“梁园日暮乱飞鸦,极目萧条两三家。”在中国飞速发展,各地日新月异的今天,唯独这营房36年不变,也是个奇迹吧。




 


    看到了旧营房,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

       两座大楼仍然站立,虽然有点危险,在怀旧心里的趋势下,我还是“冒险”上了楼。

       三楼的手术室里,洗手水池、配电盘、我们在墙上挖的放吸引器瓶子的洞依然存在。我们在这里为许许多的病人做了数不清手术。曾在这里工作过的有宋淑珍、洪路德、张玉梅、谷俊坤、孟广吉、吕庭文、张尔坤、卜明珍、黄景田、王承珠、刘贤兰、李本良、张玲、孟庆阳、张金福、郜金玉、林清福、张毅力、董静、王志宏、、、、、、

       产房也在手术室里,林刚和王娟娟在这里帮助许多孩子来到世上,我院的有一些孩子就从这里来到人间。

      墙上毛主席语录,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的标语仍然很清楚。

       到了护士办公室就想起了每天的早朝会,先有大夜班护士念交班报告,值班军医谈危重病人的病情,梁副所长和隋副教导员会在会上发布指示,最后梁副所长宣布朝会结束。平时这里是处理医嘱和其他事情的场所。

       抢救室,设备简陋,仅有氧气筒及开口器懂等,连心电图机也没有。在这里许多病人转危为安,但也有一些从这里走到了另一个世界。  

         还有主任办公室、军医办公室、换药室、治疗室、更衣室等。每间病房里放置三张木板床。    

        我院当时的硬件设备一般,但我们的内、外科技术尚好,翟学臣和张有奎是学科带头人。我们治好了许许多多的患者,是掖县的大医院唉。人们怀着对军医院的信任,每天门庭若市。当然我们也会出一些纰漏,这是难免的。可从来没发生过医疗纠纷,或许是人们原谅了我们。那时还没有维权、医患纠纷、纠纷鉴定仲裁、医闹等词。那时手术前也不签订类似于生死文书之类的“协议书”。我们曾经给一老妪做过甲状腺腺瘤摘除手术,术后病人声音嘶哑且喝水呛咳,知道是误伤了喉返神经的细小分支。经过几天治疗恢复,吃饭喝水不呛咳了,但声音嘶哑不见好转,虽不是大的差错,总是不完美有瑕疵。病人并没有找医院论理,并且还象小品“卖拐”中的一句台词“谢谢啊”解放军。


 

      前楼是病房等医疗区,后期也住工作人员。后楼住宅区,一个家庭二到三间房,单身者二到三人住一间。

       开始无院墙,仅有不高的铁丝网,也无传达室,后来建了围墙和传达室。后楼东侧是养猪场,北墙外有一个通向泗河的水沟,是我院的污水排泄沟。那时没有环保这个词,污水是没有经过处理的,泗河大队又在沟中建了一个小坝,便形成了一个小水库,可以灌溉农田。

      前楼一楼东部是传染病区,铁丝网围了一个不大的小院供病人“放风”。曾在这里工作过的有:刘芳泉、牛同斌、谭文英、高淑彦、陈占桂、丁修身、黄景田、孙秀桂等。

      由于当时不是为开医院而建,所以一楼南门很小。进门右侧是化验室,禚家宝、修淑珍、周桂兰、王传马、郭财、李桂芳、翟恒军、李桂芳、高满成等曾在这里工作过。

      一楼东头是放射科,工作人员有姜在州、于大宗、盛洪树、巴一兰、耿俊杰、赵学平、宁子敬等。开始仅有一台30毫安的x光机,后来从145医院调拨来一台二手的200毫安x光机。在这里也发生过不光彩的犯罪事件。

       进门左侧是门诊,仅有4个诊室就足矣,就是内、外两个科,没有五官、眼科、小儿科、妇科、皮肤科等。有个门诊会计也发生过贪污的丑事。

       一楼西头是药房,早期的工作人员是隋主任、王德隆、程家忠、王同洲、刘志太、张广发等。

      一楼西部有供应室,工作人员是张启兰、曲丽霞等。

      一楼西北角是药库。

      大门西的小礼堂和其他平房一样远看仍然完好,近看屋顶已经塌陷,在屋内已可观星辰了。当年是全院开大会的地方,后期是战备物资仓库。

     小礼堂北是篮球场,郜金玉、孟宪振等是主力队员。每当比赛时,滕国忠的裁判哨声就会球场上响起。

        西边是车库,初期仅有一辆吉普车和一辆卡车 我们到医院报到时,院里派马车把我们从汽车站接回的。丁明标是初期的司机,后来有王新安、刘宗杰、、、、、、每年秋季去潍坊拉烤火煤是主要任务。

      小礼堂以北有九排平房,最南一排西头是澡堂是后改建的,初期大家是去掖城洗澡,建好后一般周日开放,男、女分别 在上午或下午洗。还有理发室,东头是病员伙房

       第二排东头是病员餐厅,西部是药厂。可以生产大液体、胎盘组织夜等注射剂和胃舒合剂等,制剂室也配制巴氏合剂、棕色合剂、阿鲁散等。

      第三排东头是服务社,晚饭后会有一些同志来逛商店也同时聊天。刚到医院时看到服务社柜台有几个大玻璃瓶子,其中一个装有海米,当时不知是何物,真是小庙里的神没见过世面唉。记得在这里买的潍坊产的洗衣粉,是用油纸包装,那时塑料袋使用很少啊。每到秋季,他们会购进一些等外品苹果卖给大家,那时能吃到等外品就不错了。工作人员早期有胡经理胡和陈会计,后来有陈敬堂,最后是鼻子爱出汗的老刘。经常会看到他们用自行车去城里进货,镁矿的陡坡只有气喘吁吁地推行。

     再向后是机关的三个处,从东向西依次是医务处、政治处和院务处。

     医务处首任处长是随张国焘部队长征过的红军陈明,助理员有刘宪友、刘长明、张忠。以后历任处长是年丰刚、白校时等。医务处就是部队的司令部,统管医疗及医务人员培养进修。

    政治处管政治教育,在文革的年代任务繁忙,也管干部进退,所以干部的命运初步建议权在他们手中。首任处长是孙汉春,再后是凌志松、、、、、、干事有苑恒德,王清涛,薛干事,以后有任宗德、毕研波、丁修身、卜明珍、施建生、、、、、经常看到卜明珍频繁去分部,去莱阳就像走南屋北屋一样。   

     院务处首位处长是李洪义,他调去新疆后是贺印德,还有一个老鲍副处长。助理员管理员有贾宝生、卫德奎、韩玉祥、代希民、毕庶权、孙晋远,还有会计盖兴荣、潘家美、王风雨、、、、、

     七十年代初,一天全院紧急集合在大礼堂开会,分部保卫科也派人到会,院领导在会上讲,我院发生了偷盗保险柜事件,作案者要马上投案自首,可以减轻处罚,对这个人我们是大体有数的,云云,会场上大家一脸惊愕。以后那个家是文登的孔xx 投案自首了了,这个家伙是院里的摩托车通讯员,  这个孔子的后代不遵仁义诚信的祖训,看到出纳提回下月的全院的工资放到铁皮保险柜里,就起来歪心,夜间撬开柜子。那时的保险柜不是现在的钢筋水泥的,就是一种铁皮的文件箱罢了。后来的处理还是比较轻的,给与行政处分,通知县武装部,提前打发回家了。

      第五排是院首长办公室和会议室,院长是张院长、韩院长、冯院长,副院长是王金忠、李好贤、李云龙、张升荣、曲德珍、于锡智、、、、、、政委是罗玉秋、潘超,副政委是赵明、王xx、、、、、、、当然有身边的工作人员,如胡秘书等。

      有一年军区孙继先副司令员到我院视察工作,就住在会议室隔壁,夜间派了双岗,我也给中将站过岗。

        再向后是广播室、总机室及战士宿舍等。

         第一个广播员 是 刘慧琴,这次聚会与曾是广播员的孙爱兰交谈过她当播音员时的情况。

        最后一排是我们自己后建的伙房餐厅,这可是 我们唯一的热量补充处。那时炊事员 完全不需要太高的厨艺,会做馒头、大米及炒大锅菜、切咸菜即可。早餐就是稀饭、馒头、咸菜,中、晚饭也就两个大锅菜,大家一般是买一个菜加一个馒头即可。吃完饭即在水池上简单冲冲饭碗,不需什么洗碗液,何况当时也没有。那时养成的吃一个菜的习惯至今仍然保留着,现在家里做了几个菜,我还是只吃一个,就经常被家里人责怪。吃菜少,吃主食多,总认为菜在掖县方言是“就头”。每当有大手术时,早餐一定要吃饱,可是早饭实在吃不下,就像填鸭一样硬塞入一个大馒头。中午饭时 伙房煮了一大桶小米汤,那些女兵们专门舀上面的清汤,我可不理解,我认为还是稠的营养高。

       那时伙房有个老的在编职工老xx,其他 在编很少,有个洗衣工老李,谭电工及供应室的几位女职工。

     夜班饭的回忆。两个科大小夜班护士凌晨1时要交接,伙房会在12时左右把饭送到科里,吃的最多的就是爆锅面条。有时左等右等就是没送来饭,知道年轻的炊事员又睡过了,无奈就去叫,可又不知道是哪位值班,只有在炊事员宿舍里小声地问。那时既无煤气也无电炉,就只能捅开大煤灶做几个人的饭,现在想来也真难为了炊事员们。现在有了微波炉、电饭锅、方便面,火腿肠等,吃夜餐多方便啊,也完全不需要寒冬时节炊事员起来做几个人的夜班饭了,科技节省人力啊。 

        大礼堂在大门南面 记得文革时每年正月来慰问演出的络绎不绝,掖县剧团是专业剧团,演出水平高,但那些公社、大队的业余剧团在演出时不是走调就是忘词,是啊,如果不这样就不是业余剧团了。这可忙坏了宣传干事,虽然不用接送,但是接待、供应开水或吃点夜宵确事必须的。大礼堂当初是建造的工人 餐厅,东侧的伙房成了木工房。向西有一个孤零零的房子,当初建造的用途不详,后来是医院的太平间。

     大礼堂北侧是菜地,当年辛浩带领大家在此种菜的情景仍历历在目。菜地里有一口贾助理、代助理组织、雇佣五个庄村民挖的大口井,井水经通过管道压到水塔里。寒冬时节,抽水过多,水溢出结冰,水塔就戴了一个水晶帽子,煞是好看。在没有水塔以前,在前楼西部楼顶建有一个大水箱而代替水塔。由于掖县没有建水塔资质的建筑队,水塔是烟台建筑公司承建的。

                                                       三、我院在文革时代

      军队是政权的工具,党要指挥枪,所以在任何政治运动中军队总是走在前头。我院建院次年文革开始,在滦县时文革结束 在掖县的时间里总是在极左的环境中。 

         (一 )三支两军

       三支两军——这是军队重要任务之一,我院派于副院长、毕研波等同志在济南卫生系统支左。支农在掖县大原公社,由施吉章协理员带队,张院长经常骑自行车去指导工作。队员有彭万春、张子有、翟恒军等,我和闫宗岱、卢苏香、张永光等是三门干部、学生兵,当然要”发配“去农村锻炼。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再是农忙季节也去周边参加农业劳动,例如收麦子、拉犁、挑水抗旱等。

         1968年我在大原支农,有时参加各种贫下中农会议,有时干农活,也作为大原公社军代表去县里开会。记得开过三干会,就是三级干部会议{大队、公社、县}和贫下中农代表大会。住在县武装部以南的“防空站”,其实根本没有防空洞之类的防空设施,就是一些高大瓦房而已。吃饭的地方就在公安局路东的大房子里。会场就在红旗会堂,有时也在县委以东的大广场上。掖城是古老的州、府治所所在的,比“一条马路两盏灯,一个喇叭全城听”的县城大不了多少。县府是历代衙门所在地,正南是鼓楼街,当年张宗昌督鲁时,拨款为家乡建了 这条汉白玉马路,路虽然不宽也不长,但在全国却是独一无二的。路全用规格一致的白色大理石条铺成,非常壮观。在这条中央大街上原有的几座牌坊早已拆除,鼓楼也于文革时被拆。鼓楼周围是掖城的“王府井”,百货公司门市部就是临街的大平房,我曾在这里买过一个100多元的半导体收音机,这可是两个月的薪水哎。原来也有城墙和护城河,城内有东南隅、东北隅等四个村庄。这次重回掖县,唯一没大变的就是那条磨盘街。

       文革时,掖县最高学府一中是造反的发源地,分成"闯风浪“和”血战到底“两派,支左的部队是驻长山要塞大钦岛的某部。我们支农不参与派别斗争,况且农村基本不分派。

    ( 二)” 圣果“——芒果的故事

      1968年我们的铁杆邻居巴基斯坦送给毛主席一些芒果,他人家就”赐“给了首都工人宣传队,这可是红太阳对工人阶级最大的信任和关怀,可是这些芒果吃又吃不得,放又放不得,聪明人想了个妙法,做了一些塑料或蜡的模型。这些假芒果分发到各地,再加媒体的大力渲染,大江南北掀起了观看芒果的热潮。我们在掖县城也有幸一睹它的尊容,载有芒果的汽车早已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远远看见车上的玻璃盒子里有一个黄色像梨一样的东西,啊,这就是圣果啊。真是看上一眼泪流满面,闻上一闻,力大无边,吃上一口敢下火海上刀山。现在市场上芒果多得是,味道也一般,当年我国南方种的少,人们不认,运输也不便,所以不知芒果为何物。当年杨贵妃女士爱吃的荔枝,不也是满街都是吗,当然不会再有“一骑红尘妃子笑”了。

(三)医疗队

      除了正常的收治工作以外,拉练和医疗队是两项重要任务。毛主席的6.26指示是: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遵照最高指示,我院除了抗洪、抗震等大的任务以外还多次派医疗队到掖县农村。翟学臣带领刘志静和我去过毛家庄子,彭万春、郭财等去过土山、陈所长、苑政教 带领一所 两次去郭家店。

       对陶家、小草沟 、蒋家大队淳朴热情的群众,对马台石的仙桃仍记忆尤新。再,当时公社医院极其简陋,几个大病房,有一些粗大木床,住院病人自带被褥,男女老幼住在一起。都是些较重的病人,谁还有那个邪念歪心啊。治疗措施也简单,那时胆囊炎不少,一律静脉用氯霉素,也知道 它的毒副作用挺大,但为了解决主要矛盾,其他的就忽略了。

(四)各种业务技术学习班

       文革时,学校停办,但是医院要发展,仍需要技术人员。有些优秀技术人员由于所谓家庭出身不好而被转业复员。那时医学大本毕业生在我院可倍受重视,太稀少唉,正规的中专生是挑大梁 由于缺乏技术人员,文革中期有了工农兵大学生,分部办了医训队,我院也办了护训队,炊事员、饲养员、护理员都培养为护士。没有最基本的人体解剖实验室,就用挂图代替,虽然水平不高,但总比不学好吧。地方医院也成立护士学习班培训就业的中学生。

           (五)新医疗法

     文革时人们也在改革创新,在医学领域也出现了一些新生事物,但多是些伪科学被淘汰。

      鸡血疗法

     1967年风靡全国的保健疗法。现在网络流行词“打鸡血”即疯狂、极度兴奋的意思。后来证明纯粹有害无益,但当时可是小公鸡价贵了。当然我院也跟风打过鸡血。

      卤碱疗法

      我院药房负责熬制卤碱,研成粉末服用。对克山病去确有疗效,但把它的疗效夸大为是癌症的克星,是无稽之谈。

     中药麻醉

     复古的典型例子,华佗时代的高科技拿到现在用。其药方主要是曼陀罗(就是洋金花,农村有用它抽烟的,可以解除支气管痉挛,缓解哮喘)再加上乌头等药物熬汤服下。虽然能达到麻醉效果,但麻醉深浅不易掌握,安全系数低,副作用很大,经过一段时间实践,还是停用了。

      针灸麻醉

      就是针灸接电脉冲,麻醉效果很差。但上级要求多开展针灸麻醉,所以后来多仅用于颈部对疼痛不太敏感的甲状腺手术。当看到满嘴没牙的老大爷因为针灸麻醉效果不好在手术床上疼得不住的叫妈时,大家心里很内疚,这不是害贫下中农吗?

      防治“老慢支“

       老年慢性支气管炎简称”老慢支“,文革时曾大力研究防治办法,但终因成果寥寥而终止。

      其它还有甩手疗法、醋蛋疗法、红茶疗法、电兴奋疗法等,因多无好的疗效而成为过眼烟云。

 (  六)政治运动

      文革本身就是一场政治运动,在这场大政治 运动中,各种小的运动一个接一个。

      先说说快消失的词语吧,四好连队、五好战士、斗私批修、天天读、早请示、晚汇报、两忆三查、活学活用、一帮一、最高指示、毛主席语录、大串联、大字报、抓活思想、五七干校、反击邓小平右倾翻案风 结果邓大人后来真的翻案了)忆苦思甜忆苦饭、年底总评、半年初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忠字舞、死不悔改、牛棚、保皇派、走资派、白专道路、四个伟大、万寿无疆、永远健康、两个司令部、黑五类、老三篇、红宝书、三反分子、三忠于四无限、革委会、三结合、割资本主义尾巴、山上下乡、样板戏、四旧、外调、王关戚、杨傅余、黄吴叶李邱、王张江姚、、、、、

   以下是我院的在文革中的几件事。

    清理阶级队伍

    这是镇压反革命、四清的继续。1969年初,我院也开始清理阶级队伍,先大会动员,再每个人写揭发材料。我来院不到两年,根本不知道战友们的“黑材料”,又不能不写,也更不能无端捏造,这不是难为人嘛,当时怎么写得也记不清了。一些家庭出身不好,或平时口无遮拦说话随便,或平时爱发点牢骚的或历史上有些小污点的就成了审查对象。有一个同志无意在毛主席语录上写afyum,就是鸦片的拉丁语单词,也被认为是沾污毛主席著作而受到批判,就是无限上纲、小题大做的“文字狱”呗。院里把这些“有问题”的战友“软禁”在掖县党校,政委、院长带领本院一些政治可靠的同志对他们轮流审查,并派出人员对可疑的历史问题进行外调。可把这些同志整得不轻,结果这些战友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也就不了了之。不过这些同志大多出现在次年转业的名单中。

     忆苦思甜

    院里进行忆苦控诉,也叫每个人写材料在会上讲。这又把我难住了,虽然我出身好,爷爷一代曾受过很多苦,但我毕竟没经过。我经过吃不饱和饿死人三年困难时期,可那是不能说的。但这个忆苦材料是可以编造的,可惜我有没有演员的边哭边说的本事,只有一本正经、满脸严肃的念完我编造的故事。

      天天读

      早晨上班后先不工作,大家坐在一起先读毛著十五分钟。是不是每个人都在认真地读呢,我看大多不是,而是装模作样罢了。

      政治教育多

     经常在礼堂听政治报告,那时想我们的潘政委 怎么那么有水平呢?九大以前说林彪的是多么好,四个第一是多么重要,报告中引经据典,旁博论证。批林批孔,又从孔子联系到林彪,是怎么怎么地不好。政治教育一直不间断,有时副政委、政治处主任作报告,所里教导员也做报告。我们反复受教育,当然不能叫洗脑。

      挖防空洞

       为了防苏修的空袭,上级命令挖防空洞。我院就在泗河南岸挖,就是挖一米多深的土洞,仅能容下一个人。这阵风过去以后,自然废弃了。

四、我院的后代们

        这次聚会的圆满成功,是与后代们的积极协助分不开的。

      这些孩子有些是在医院出生的,他们听着军号长大。在这里度过了美好的童年,也都在泗河上过小学。分别三十六载,他们都步入中年,大多不认识了。

      陈宇通过自我介绍,知道她是当年陈惠民主任的女儿,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男子怎么那么象陈主任呢,不用问肯定是陈宇的弟弟了。姜在洲的一双儿女小时候长得很讨人喜欢,这次也见到了。李云龙副院长的老伴和女儿也见到了,记得有一年去潍坊,张尔坤带我去看过老首长和杨主任。杨善德可是我院初期第一个科主任,相当于现在的正高唉。北楼南门左侧杨主任家里,大书架子上摆满了书,这次见到他女儿了。陈所长的儿子也见到了,细端象,脸很像其父,他儿子说他妈老李还好。苑政教有三朵金花,记得小老三调皮劲不输男孩 也见到我院初期的王金忠副院长的子女了,知道王副院长调到徐州某仓库,子女是从徐州赶过来的。后代们的联络能量 很大啊连在山西卫德奎也能联系上,他的的儿女也千里迢迢赶来聚会。王润贵所长女儿 秋美可是掖县一中的高材生,现在是青岛大学的博导了,青胜于蓝吗。任宗德的国庆,记得你爸爱吃西红柿汤,现在呢。还有禚家宝的儿子、胡希娟的子女、张有奎的海孟 张副院长的建军、张广发和姜兰春的子女、翟副院长的儿子、、、、、、、还有那个小舅呢 ?更多不认识,对不上号。 

 五、笔记本上的部分记录

     翻阅旧笔记本有一些关于我院的零碎记录。

     1967年、批判刘少奇。  

     我们一科的人员有:梁连海副主任、隋振起副政教 、主治军医翟学臣和王润贵、军医刘复振 、刘芳泉、王波、曾兰、刘杰民、牛同斌、助理军医刘正朴、彭汉章,护士长王传凤、谭文英,护士李叔兰、刘志静、陈令兰、孟凡成、滕国忠、高淑彦、陈占贵、张尔坤、王承珠、郭财、丁修身、徐公树、顾志信、张学先、闫宗岱、孙秀桂、韩吉志,护理员庞同清、李振龙、钱正祥、钱兴保、王振举、谭俊明。

     二科主任是杨善德,政教陈惠民。其他人员记不全。

    1968年、清理阶级队伍、搞三忠于活动,忆苦思甜,大原 公社支农。 

     1969年 、下医疗队去毛家庄子大队、朱旺大队。

      九月大批干部退役,有:门诊会计王风雨、院务处管理员韩玉祥、医务处助理员张忠和刘长明、司药李春芳、军医郑云斌、刘杰民、刘宝林、孙秉超、杨玉英、赵??、王锦裳、护士长:王传凤、赵希杰、隋成玉,护士:杜庆忠、赵振业、王杏芬、孟凡成、刘志静、洪路德、程文明、孔庆录、刘志太、赵盛香、高中俊、于殿明、纪??、司务长李玉秋。

       一所拉练到柞村。

        挖防空洞。

       1970年、新来大批女兵,一打两反运动,6月1日一所拉练去郭家店,8月9号一所步行去莱阳西营房。

       1971年

       10月一所从莱阳回掖县 

        1972年

       拉练,非临床科合并,叶志太、翟恒军、孟广吉 、付玉美、闫宗岱转业。

      1973年

       拉链去益都、店集

       1974年 

       2月停止拉练,收治病人。

       12月拉练去柞村。立三等功的是王新友、隋风 、孙凤玲 、张金福、李宗香。

     1975年   

      2月拉练去徐家店

       4月到11月陈所长、苑政教带领一所下医疗队去郭家店,同时也帮辛浩撮合成婚事。

      全军精简整编,我院转业的有政教魏宗政 、协理员施吉章、胡胜荣秘书、张副处长、军医牛同斌、李春德、护士长杨凌阁、医助侯元 有、护士马杰、王崇东、门秀才、吕传香、李兴秀。

        1976年

       7.31列车医疗队,之后全院去滦县建立抗震医院。

       1977年

       9月回掖县,11月收治病人

       1978年

       正常收治病人

      1979年

       2月对越自卫反击战,我院待命,随时出发。

       6月移防日照。

六、当时的工资津贴和物价

 

      那时军官按行政级别拿工资,全院潘政委最高,14级,一个月158元。我们中专毕业初定24级,月薪45元,除去每月扣去20元的饭菜票费以外,发到手25元、在掖县十年,没进过银行,也不知存折为何物。按照恩格尔系数,食物占收入的比例越高就越穷  ,我们是穷军官。军官都如此,广大民众焉能不穷。

    当时的部分物价:鸡蛋一把10个0.8元、猪肉一斤0.78元、上海牌手表 120元、大金鹿自行车

150元、大前门香烟一盒0.38元、半导体收音机100多元、白布0.33元一尺、掖县到青岛的汽车票3.80元、等外小国光苹果5分一斤、皮鞋10多元一双。

 

 

 

 
 

 

 
  • 春节
  • 春节快乐
  • 我爸是李刚
  • 千年极寒
  • 路过
  • 灌水
  • 无语
  • 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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